小衝小啡和小黃

我最近和一個小學生一週固定見面一次.

她是個影響我挺深的人---當我注意到我開始講國語會結巴, 以及有時口齒不清.

怎麼知道是她影響的呢? 因為我對學生通常是能有多專心, 就有多專心. (所以很早以前我就知道, 我比較適合作教授. 哈)

所以, 往往也會暫時性無意地學了我所看到的, 令我印象深刻的事.

所以, 我不太能看壞人的嘴臉或是奇怪的表情, 說話, 心態, 之類的, 因為我會純粹因為印象很深就學起來.

好了, 回到我的小學生身上. 她是個說話口吃的漂亮小朋友. 據家長說, 有統合協調的問題, 所以中年級的她, 跟不上正常的學校進度.

照我的觀察看來, 她的父母都非常愛她, 用心想法子想幫她克服這些神經結發展得不太好的先天困難. 他們也都是對我很好的人. 他們也真的讓小朋友進步了很多. 說真的, 換成是別的父母, 我想大多數的人也不會在小朋友天生如此的限制下, 達成更多的了; 所以, 我來教她時, 其實不覺得有什麼"另類"的困難.---只要她的家長不要在旁邊就好了.

為什麼這麼說呢? 因為我發現只要家長不在, 她就很有精神來和我互動和學習, 她會變出很多笑話來給我; 但是, 如果家長在,

她就變成一個脾氣很牛, 很難伺候的小公主一樣. 而我, 因為不願意伺候, 當家長在時, 就變成一個很奇怪的現象:家長也參一角來一起上課, 並且很努力地和小朋友扮家家酒, 在遊戲中學習課業, 我想家長是希望我也那樣子和她一起玩, 所以想對我有個示範教學的作用. 但是, 我不認同家長的方式, 所以稱不上配合. 那小學生呢? 她更不配合. 她極力地耍脾氣, 然後家長一方面跟我say sorry; 一方面, 又多少覺得我不體恤一個統合不好, 有學習障礙的人.

我自己, 是一個很有原則, 但是又同時身段很軟的老師. 對學生耍權威, 不是我要做的事; 但是, 一個被寵壞的學生跟一個有先天學習困難的學生, 我分得出來, 所以也不會放任. 家長愛小孩是越多越好; 但是, 小朋友年紀雖然小, 我注意到她巳經能夠感覺她在家有一種"別人都要讓她"的權利, 那就麻煩了.

我後來常想小朋友會不會巳經從爸媽, 學校老師(因為爸媽也有交代過了)眼光中, 覺得自己學不好是應該的? 脾氣不好也是應該的? 如果她有一點正面的表現, 那就是"恩惠"了?

我只能說: leave us alone, or you take care of it yourself.

從這件事我學到: 對教養的問題, 果然可以很麻煩. 因為可能你會覺得自己教得好好的, 卻認為被別人帶壤了--同理可證許多, 從爺爺奶奶寵壞孫子, 到自己的貓去別人家回來變成很胖, 到寧願在家教育(home school), 到自己寫的專案被老闆改得面目全非. (歐, 最後一項是延伸再延伸).